第二十七章 (第2/5页)
顾逸像被钉子钉住了。
“我也曾经用过错误的理解去对待过身边的人,前女友就是。那会儿我还是个家居设计师,去参加Loewe的party坐在里廊喝酒,她拿着酒杯来问我能不能加个微信。我说,怎么,你喜欢我吗?她点了点头。我说,那你亲我一下,她憋了半天走了,但后来告诉我,非常想吻我,但当时不敢。而酒廊对话真相是,我按照正常男人的套路去回答,第一次和女生这么直接地说话,没有任何感觉。但她后来说,她被这种淡漠的挑衅狠狠地击中了。我才知道,没有表情的欺骗,也能获得女孩的喜欢。后来她得知我是述情障碍,不是个能给别人爱的人,以及那个酒廊的初遇,台词都是我毫无灵魂地说出来的,就分手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但很奇怪的是,后来回忆起来,那段话虽然不是发自内心,但的确挺美好的,可能以后再也遇不到了,第一次的感觉留给了第一个人,没有其他人知道,时间久了这段属于两个人的回忆的确给我留下了什么,我有了贪婪的想法,想变成正常人……”
这是梁代文第一次说出这么多话——他是在努力敞开心扉,却偏偏选了个最让她发疯的片段。他从一段失恋里后知后觉,学会了正常男人都会有的贪婪。她心里升起一种妒忌,那种明知觉得不可能的人把可能性让给别人,令人神往到发疯。究竟什么样的女孩会让他有一瞬间的心软?她难道不能独占吗?面前那块蛋糕撞碎是对的,即便不是被挂着带走再摔到地上,她的忌妒心也熊熊燃烧,梁代文如果是这块蛋糕,她会想要把他切开,一口一口狼藉地吞下去,蹭在手上的也要一点点舔舐,贪婪地嗦手指,不给别人觊觎的机会。
她有占有欲胀得发疯。从前在梁代文家时,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她忍着难过问,那后来为什么改行了?
“家居设计很多人都能做,但无障碍设计没有,Google也刚刚设立这个职位。我想为这个被误解的群体做些什么,我们都想成为被理解的那一部分,所以,我想试着做。”
“那感情呢?”
“对在乎的人,我不想再演了。不到非常确定自己能行,就一个人。”
她趿拉着拖鞋去洗手,梁代文说:“你受伤了?”
“没事,鞋子不合脚。别人贴的,我自己都不会当回事。”
身后的人突然不说话了。她也不再解释,空气里奶油的气息极其微妙,甜腻的气息泛着焦味——还不是因为火太大,该用打火机的时候非要用火枪。
她猛地想明白了,梁代文之所以把她带回家,叫到家里,是因为他认为家是绝对干净,只给绝对信任的人出现的地方,以及,自己绝对不会对人有任何其他方面的欲望。
所以,她得到的答案是——梁代文喜欢她,却绝对不会轻举妄动;以及,他没有完全敞开心扉,还有很多秘密,她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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