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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(第5/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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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说法律是人类行为的下限,道德是人类行为的上限,渐渐的一个越来越高另一个越来越低,我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窄,逐渐磕到了天灵盖,什么都没做竟然都是顶天立地的人了。看似挺舒服的,被直接框了也不需要琢磨怎么再发展一下;但逐渐发现不是这么回事,我怎么缩起来了,活动也受限了,说句话做件事都要先想想会不会被反噬。长此以往就很痛苦,怎么打破这种僵局。后来我坐地铁遇到对母子,孩子大概六七岁,她就站在我面前,等着我给她儿子让座。我摸了摸肚子,正好刚吃饱进地铁,我说,姐,你儿子也不小了,我这个还没出来呢,最近有点不稳定,我有羊癫疯。她怕看立刻就走了。只要我没有道德,你就绑架不了我……”

最近顾逸特意锻炼了“气口”——脱口秀在换气时要口齿清晰,并且尽可能留下有趣的梗,传达度会更好,给观众留足笑点。她本身有点东北腔,但在尽力抹掉“东北”的刻板印象。她和余都乐聊过这件事情,脱口秀之所以小众,是因为在国内,整体的段子水平还没有拔上去,演员的气质不够年轻,不够从传统的曲艺里脱离出来,观众自然不会对脱口秀有独特的记忆。很多东北的脱口秀演员用得还是东北方言的搞笑和热情好客的一套,这样很难从“小品”和“二人转”的珠玉中脱颖。

演出结束,难得看到关醒心在,刚想去打招呼,顾逸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陆铭。出于对余都乐的偏袒,顾逸跑到关醒心身边亲昵地搂了一把:“陆叔,能不能先借用她一点时间?我和她有些悄悄话要聊。”

陆铭温柔地说了再见,下楼离开。顾逸抛了个直球:“听说余都乐被你从家里赶出来了?”

“没有,前几天我爸妈来了。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家里有男生,我家人……比较传统。”

顾逸倒是没想到这一层——在都市待久了,顾逸早就默认年轻人都是个体,已经忘记了还有父母的管束。她八卦地多说了一句:“余都乐很伤心的,你要不要等父母走了再把他叫回去。”

“当然,他每天会给我买花,我舍得他也会舍不得花的。”

依旧是迷人的微笑。顾逸被这一笑搞得心头痒痒,跑着下楼去了。身影从楼梯消失,关醒心的笑容还挂在脸上,却愈发阴沉。她其实很想和顾逸当朋友,讲一讲自己父母来了,直接扔掉了她过短的裙子,还给她带来了灵隐寺求来的姻缘符。妈妈在离开时还在叮嘱:“心心,快三十岁了,一定要赶紧找到结婚对象,不要谈没用的男朋友。没有陈妈陈爸你哪能租这么大的房子,越早结婚,你能得到的越多,明白吗……”

但她实在没法解释“陈妈陈爸”是怎么回事。而且她还分得清楚,顾逸是余都乐的朋友,不是自己的;她还没准备让余都乐知道她更多秘密。

出了门,顾逸下楼正好碰到许冠睿。他似乎在因为上次的事慌张,又不愿表现出来:“去喝酒吗?”

“明天还要上班”

“住得近没关系,我送你回家。”

没等顾逸回答,梁代文背着双肩包从身边走过,对着顾逸说了句:“你下嘴太狠,这个草莓印终于淡掉了。下次能不能轻点?”

这番话讲出口时还有观众从ounce里走出来,顾逸晾在原地被起哄,脑子嗡嗡地响——梁代文,可真有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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